“珠江人文讲坛”系列报告之张业松教授专场讲座圆满举办
——张业松教授谈何为精读?精读何为?
2019年11月30日下午,yd云顶欢迎您文1栋6楼602室成功举办了“珠江人文讲坛”第七十讲,主讲人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张业松,主题是“何为精读,精读何为——基于复旦大学和神户大学的鲁迅精读课教学的思考”。本场讲座由yd云顶集团咸立强教授主持,莅临本次讲座的还有yd云顶集团吴敏教授、侯桂新副教授以及广州大学yd云顶集团龙其林教授。慕名而来的本硕博员工济济一堂,门口和过道上也站满同学,现场气氛热烈!
讲座伊始,咸立强教授向现场师生介绍了张业松教授,并对其到来表示欢迎与感谢。
张业松教授表示,本场讲座将主要以自己的教学实践为例,向在场师生介绍自己如何在有限的课堂中与同学们展开精读,并详细介绍了自己在复旦大学和神户大学开设鲁迅精读课的经历以及精读教学实践。随后,张业松教授以他刚刚在复旦大学课堂上完成的《铸剑》的教学为例,开始了文本精读之旅。他指出:尽管鲁迅自认为《故事新编》过于“油滑”,对其不甚满意,但事实上其仍具备多重有待解读的思想含义。譬如,鲁迅在描写王的“大出丧”场景时,用到“人民”“百姓”“义民”等不同概念,“人民”作为一个概念出现于此,是值得我们去推敲的。继而,张教授向在场师生抛出疑问,“鲁迅在这个文本中使用‘人民’的概念,是想实现什么意义上的‘复仇’?而‘复仇’又是在什么层面上去实现的?”接着,张教授指出,在美学风格上,《铸剑》第三节的“奇幻”与第四节的“狂欢”是紧密相承的。人民的热情恰恰来自对奇幻之事的兴趣,他们是来赏鉴这个奇观的,而真诚哀悼王的丧生的人实则少之又少。从这个角度上看,“人民”在这种狂欢之中得到了解放。即便君民的权力结构无法被改变,但王与刺客的融合构成了对高高在上的权力的永久嘲笑。因而,第四节是文本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张教授进一步指出,经由“人民”这个词,可以帮助我们达成对“铸剑”的进一步理解,进而还可以继续思考鲁迅在这一时期对“人民”这个概念的接受和使用及其意义。
此外,张业松教授对《狂人日记》中的“大哥”、文言小序中的“候补”、小说结尾处使用的省略号等都做了精彩的解读。张业松教授从复旦大学郭绍虞教授的《中国文学批评史》架构方法谈到标点符号的使用,指出标点符号为新文学释放出无限的表达空间,进而阐明鲁迅不仅是新文学的前驱,也是创造和使用现代标点符号的前驱。对于文言小序中的“候补”的问题,张教授指出长期以来学界对“候补”一词所作的解读是把狂人病愈“候补”当成无需置疑的事实,认为其表明了狂人彻头彻尾的失败,而鲁迅的用意在于提醒大家不要把反对旧文化的任务看得太轻易,这一结局也似乎变成了一个警告:狂人的“候补”意味着沦落,既是对先驱者经验的总结,也是对后来奋起者的一个提示。随后也有敏锐的学者认为无须如此悲观地解读文本。譬如严家炎教授曾在《论鲁迅的复调小说》指出,“候补”一词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和讨论空间。张业松教授认为应把“候补”一词落到文本实处,尤其是要考虑到“候补”这一说法是由大哥提供的,而大哥在文本中处于狂人的对立面。大哥用一个过时的词汇表述当下的事情,里面实则包含了说话人的思想情感,且这也不是狂人自己的思想情感。因而可以说,“候补”说法是来自“不可靠信源”的“被污染信息”。此外,“狂人日记”这一说法的来历是“狂人”愈后自题,“狂人”这两个字也只出现在篇名中。狂人在自己病愈之后,回过头把自己生病时的日记题名为“狂人日记”,这意味着什么?张教授由此解读了文本中的两个叙述视点,一是内视点,即狂人怎么看自己;二是外视点,即别人怎么看狂人。由视点的交错呈现狂人的自我认识,那么,由病到病愈到“候补”意味着什么呢?张教授认为这其实是一种由自我认识达成的新的决断,从狂人的立场来看,“候补”的实际含义其实是离家出走,属于我们所熟知的塑造了现代文化的“出走”话语。进而,张教授还列举了巴金的《家》《寒夜》以及鲁迅的《伤逝》等文本,进一步探讨了“出走”话语的相关问题。
张业松教授的精读引发了现场思想的火花。咸立强教授就“候补”一词、吴敏教授就《伤逝》的叙述视角、侯桂新教授就《域外小说集》的标点符号使用等问题与张业松教授进行了精彩的交流。在场的同学们踊跃向张业松教授讨教:“进行论文写作时,应如何处理好文本细读及文学理论的关系?”“子君对新思想的接受程度是否彻底?”“《铸剑》的标题为何不能是《复仇》?”“精读之法是否适宜长篇小说?”“如何对庞杂的文本进行精读?”对于这些问题,张教授引经据典一一回应,在这个温暖如春的周末送给大家一场难得的学术盛宴。
撰稿人:林静敏
摄影人:张倩雯
审核人:咸立强 郑晓欣